Thursday, March 29, 2012

追忆家清

追 忆 家 清
文:巴古山

很久没到这庙宇来了。那天经过这庙宇,特地停车进入好友家清安置骨灰的地方,可是,令我惊异的是,他的灵位没了。是谁移走了?他没有结婚没有子女,是他的兄弟吧?移往一个对他们比较方便的地方吧?

1973年我就读中医夜校。大概是读到第三年的时候,家清来了。他是来做中医药公会的杂役的,晚上又兼做中医夜校的工作,夜晚,就住宿在中医药公会。他也插班读中医课程,不过,比我低一届。

据知没来之前,他在新加坡曾经读过中医课程,所以,他对针灸很有心得,是在新加坡读中医时掌握的中医术。那时,我身体虚弱,一种怪病时常发作,发作时全身流冷汗,筋骨酸痛,根本没法睡眠。好几次他替我针灸,都很有效。学员中有病找他针灸,他都乐意帮忙,而且是免费的,是一个十足的好人。

我中医毕业后,因忙着工作,和他比较疏远了,只有偶尔找他闲谈。有一次突然在百货市场遇到他。他告诉我要买一点用品带去德国。我觉得很奇怪,以他的收入不可能去旅游。经过询问后,才知道他是去那当家庭医生(针灸医生)。因为,两人都很匆忙也没来得及查问清楚更多的情况。

匆匆又过了两个多月,突然传来他横遇车祸的噩耗。这更令我感到出奇。

其后,向很多同学及中医学院有关人士打听,才勉强拼凑出一幅比较接近真实的图样。

这过程是大约这样的:那一年,有一位不良于行的德国富豪到槟城来求医,寻求针灸医师医治他的痼疾。富豪住在拉沙沙央酒店-这家当年手屈一指的豪华酒店。通过友人的介绍,家清每天到酒店为他针灸。如此这般的过了一个月,富豪觉得痼疾有缓和迹象。由于他要管理生意,不能长期离家,就提议家清到德国去,做他的私人医生,专门为他治病。就这样,家清随着这富豪去了德国。诊费如何计算就无法打听出来。

到了德国之后,一切进展都很顺利。根据他与朋友的通讯中透露,德国富豪的确相当富有,出入都是乘坐名车,住宅十分有派头。富豪常常到瑞士的别墅度假,而去度假时,常常带他同行,一方面是带在身边方便替他针灸,二方面也是好意,要让家清见见世面;又据说富豪为他买了很大笔的保险,是以专家身份买的保险数额大是丝毫没什么值得怀疑的。富豪有妻子吗?有几个孩子?富豪家人的其他情况无人晓得。

家清这次遇到的致命车祸,就是发生在来往德国 — 瑞士的路上。当时车上只有两人,一个是东家富豪,一个就是家清,这名车是富豪自己驾驶的(双双身亡)。

横祸发生了,家清家里没人到德国料理后事,因为贫穷人家,兄弟姐妹的生活自顾不暇,那有人有闲暇去处理这样的事!一切交由我国驻德国使馆料理。

不幸事件发生后,引起朋友们舆论纷纷。朋友们最大的疑问是,家清的保险受益人并没有交待清楚是谁,他家里的兄弟姐妹都表示不清楚他购买了大笔保险的事,过去几个月,在向家里人报告工作近况的书信中,家清从没提起保险的事。

这样的惨事发生后,家里人只求他的骨灰能顺利运回来已满足了,其他的事就没闲空追究。

家清到来中医学院,知道我是当教师的,对我比较信任,与我很谈得来。我知道他来自霹雳的金宝,家里兄弟姐妹很多,是来自一个子女众多的典型贫穷家庭。他个子瘦削、身材修长、脸色有点苍白,一看就知道是小时候营养不良的后遗症。他为人诚恳,做事很勤劳、负有责任感。

家清要是读完中医课程,当个中医师,又精于针灸,悬壶济世必能造福病家。很可惜,他竟在异域中英年早逝,逝后又留下这许许多多疑点。作为他朋友,每次想起这些,总觉得他有点冤屈,但,我们旁人又对他爱莫能助,无法查个水落石出,是一件多伤悲的事呀!

家清,我的好友,就这样失去了你,不明不白!

(2012年3月22日稿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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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urday, March 17, 2012

如何教导孩子?

如何教导孩子?
#文:江枫

现在的父母,生养少了,对孩子百般娇宠、纵容,只知道千依百顺,不知道如何指导孩子走上正确的成长道路。顺从孩子,对孩子有求必应看似爱孩子,其实是害了他们,让他们失去了很多学习做人处世的道理的时机,也失去了培养自立能力的机会。

孩子平日在家里,轻重的工作和家务都不叫帮忙,就连打扫的工作,也怕累坏了他们;还不止于此,整天还怕宠得不够,衣服鞋袜穿的是名牌,文具都是名贵精巧的。孩子从小就养成不知珍惜东西的坏性格,根本就与节俭、勤勉的良好习性沾不上边,失去了学习向上向善的良机。

正确的教导方法是,当家里有事繁忙时,做父母的只知叫嚷忙得透不过气来,一些轻微的工作,也不让孩子帮忙。这样,不但让孩子有“实习”的机会,从中学会了应对日常生活的技能,还令他们知道父母工作和照顾一个家庭是辛苦的,无形中让他们学会体贴父母、感恩别人的帮忙的本性。轻的工作让他们做、轻的物件让他们搬动,父母既得以减轻工作,孩子又学会小技能,这对他们处事的能力是一种提升,以后不论是出外求学或工作,只有利无弊。我亲身见过两个现成的例子。一个平日怕孩子累坏的家庭,孩子养尊处优,后来到外州读大学,住在叔父家里。每餐吃饭,都要人家盛便饭叫他才慢吞吞的上桌。婶母给他的评语是:“好像大少爷一样!”;另一个家庭,孩子平日在家里帮头帮尾,后来,也是寄居在叔父家里,每餐吃饭,他帮忙盛一家人的饭,帮忙将厨房煮好的菜端到饭桌上来。饭后帮忙收拾,婶母逢人都称赞这个侄儿乖巧。

一个人的一生,面对许许多多的未知数。就举学校的学会活动来做例子吧!学会活动免不了要布置场所,如果平素有“见习”过的孩子,他必将自发自动的协助。这样的学生,老师必然喜爱,学会要选领导同学,舍他其谁?踏了社会做事,在公司里也常常自动的给予公司各方面帮忙、给予同事大大小小的协助,让上司、同事留下好印象,这对他的前途大有帮助。

往更坏的方面看,人生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艰难,甚至灾难。如果不是从小就锻炼好身手,没具备一些“本事”,可能度不过大小难关、逃不了这个劫难。

我读中学时,家境非常贫苦,要买一本英汉字典,不知多少个月没有去学校食堂、没有到到外边吃过15分钱一碗的面,从而积到足够的钱,买下一本不得不具备的工具书。所以,到现在为止,我不但珍惜工具书,家里一切的用具我都极其珍惜。

我家贫困,从小我就必须帮助父母做许多拉杂家务,从做中学,所以,至今我家的电器、水龙头有小毛病,都不必假手工匠,我自己动手解决,既省钱,又无需看工匠的嘴脸。

可是,我见到很多年轻一辈的人,他们的浪费、娇宠,实在看不顺眼。我认为这是没有将良好“家风”传下去的恶果。

现在的人,时兴西洋风,总认为西洋那一套教养孩子的方法是先进的、最正确的,我们的是落伍、过时的。其实,我们中华文化中有很多瑰宝,根本就无需以
它为愧,反而应该以它为荣,应该很有自信的发扬光大。

对孩子无需娇宠、纵容,应该多给他们锻炼的机会,经过一番磨练,他们将会更加珍惜眼前所享有的一切,也将变得更懂得自爱。

(2012年3月17日稿)

Saturday, March 3, 2012

生命是多么脆弱

生命是多么的脆弱
@@@文:江枫

大约三个星期前,我的喉咙有点不适的感觉,没有流鼻涕。我依照过去惯例服Panodol,再加上多喝水,几天就会康复。要是仍旧不能康复,再看医生。

小感冒我通常不看医生,这是因为我的肠胃不大好,每次看医生时,我都会特地强调,嘱咐医生小心配药,要是配的药太强太酸,刺激到我的肠胃,会转变成另外一种病,大汗淋漓,24小时都不能停止,人将变得非常虚弱,而且不能入眠。我自己取了一个病名―――“汗眠症。每当我看医生讲述我的请求时,有的医生只是笑笑不置评;有的却不客气的说:“You are talking non-sense.”

这次的病,我自己服药几天不见好转,而且咳嗽也来了,咳得非常厉害却很少痰。接下来眼泪汪汪而且眼睛也红了,但不是红眼病,是与感冒相伴而来的,后来诊治我的医生这样诊断。

这看似小病,但非常辛苦,单是咳嗽,咳到两胁、胸部、腹部的肌肉疼痛,咳的时候不是一声接一声的咳,而是连珠炮的轰炸,躺着时必须即刻坐起来,要不然,可能会呕吐;再加上眼泪不住的流,实在苦透了。

这病这么辛苦,是因为那是几种病合并发作。我原有鼻窦炎。这鼻窦炎发作,鼻内的液体流下到喉咙,刺激到喉咙发炎肿胀,于是喉咙痛、发痒,造成咳嗽不止;我也有“干眼睛”(Dry eye)的病症。这病症是流泪不止,造成视线模糊,虽然是医好了,但是,不能断根,常常反反复复,发作时就必须滴“人造眼泪”(Gen-Teal)。

这次这几种小病连袂进攻,令我坐立不安、夜不能眠, 苦痛万状。

能够医治我的病的,在众多看过我的病的医生,少说也有六、七位,但,只有辜、吴两医生合适,不过,要将病医愈,至少3个月。后来在堂兄推荐下,看了湖医生,一个星期就解决了。后来发作都看他,胡医生是内科专科。他真的做到小心翼翼给我配药,尤其是咳嗽药水,配得特别小心,以免伤到我的肠胃。不过,不是自己解决不了,还是少向他求诊。譬如这一次求诊,花费就是180多元。但,无论如何,我还是非常感激他,我和家人的许多其他医生不能医好的病痛经找他诊治,大都能药到病除。

胡医生也已达古稀之年,我真担心他年纪大了要安享晚不再看病,那我有病不知要寻求哪一位医生了,我真担心。这是闲话。

这次小病期间,一切正常的活动都停下来了。整整一个星期,载送孙辈上学的工作,都得委托他人协助了。

这期间,我在想,这只是一种小病痛而已,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,就这么麻烦,而且这么辛苦,许多答应人家的事都不能做,读书阅报都得终止,就连电视节目也得停止观赏。我想:我们的生命是多么脆弱!平日健康时,我们实在应该感恩,应该尽量从事有意义的活动,让活着的日子更有意义。

(2012年3月3日稿)